根据猫眼专业版统计,截至10月1日下午5:29,《姜子牙》的首日票房已突破3亿,刷新中国动画电影市场首日票房纪录,并领跑国庆档其他影片。
用了四年多时间,《姜子牙》汇集了三代动画人。执导电影28年,李炜执导电影《宝莲灯》主力原画,《大鱼海棠》执导导演;王昕执导电影20年,曾执导暴雪动画角色/艺术总监;程腾生1988年,年青时在美国梦工厂当联合导演。
首映日前,亿邦采访了程腾和王昕,他们分享了四年来制作过程中的许多细节,面对的压力,以及对国内动画界的一些思考。
和前神话电影中孙悟空、哪咤“天选之子”的出身不同,此次姜子牙拿到的是一部凡人剧本,迷茫、纠结、挣扎中的普通人的情感样样都有。影片中,姜子牙也从以前的“白发智者形象”,变成了一位中年大叔。
”整篇故事要描述的是,姜子牙在已经有了自己的一整套信仰后,到了新的环境,遇到新的事,信仰从崩溃到重建。在这个故事里,被反射出来的是“从上帝到人类再到上帝”。程腾告诉亿邦,其实电影也不只是说中年危机,一些大学生刚刚步入社会,就会有类似的经历。
王昕表示,成功后经历失败,这种感觉就像中年危机一样,也挺符合姜子牙的心态。
在家做动画片是非常辛苦的事情。在4年的制作过程中,程腾和李夏(《姜子牙》合导)用6个月的时间磨练故事的情感取向,在瓶颈期时甚至“掐”对方。
那时是因为处理一些故事情节,然后争吵到情绪爆发,才打了两拳。
《搏斗》李夏赢了,但故事的走向最终还是按照程腾的想法。程腾说他“打输了,故事赢了”。
小组中的剪辑人员,为了配合影片的多轮优化,工作强度很大。他们中的一个人,有一段时间每天坚持工作到凌晨,“他的血压有点高,而且每天都在流鼻血”。
除人物设定外,影片《姜子牙》中的二维段落也令人惊艳,细节和精巧被网友形容为“每帧都可以直接制作壁纸”。2D动画很费时费力,最长的一个镜头要花3个月,是普通2D动画的4-8倍。
程腾认为,中国动画片的确曾拥有很好的二维创作能力。影片《姜子牙》也给了团队一个“实现二维向三维的艺术转变”的机会,“有一点传承感,也是一种小小的情怀”。
二维图像来自《姜子牙》(来源:电影《姜子牙》官方)
在中国,年轻人喜欢看动画片,但是作为创作者,很难有成就感,因为创作环节太多了,而你只是众多环节中的一小部分。程腾和王昕希望年轻人要大胆一点,不要过多关注短期利益的得失。制作动画片需要“信仰”,“没有信仰,就难以坚持下去”。
这是亿邦编辑的专访全文:
万邦:如果用三个字来描述姜子牙的性格,你认为呢?
程腾:正义感,强迫症。
王昕:有爱心。我认为姜子牙从表面上看是比较刻板的,但实际上他并不善于表达。人在人间的经历,他遇到封神之战废墟或人间疾苦时,心里都会很感动。
亿邦:改编后的姜子牙更像是一个普通人,在困惑、纠结之后,终于成为了自己的神灵。程腾导演曾将其概括为“中年男人自己的灵魂旅程”,为何中年人如此?
程腾:首先,我们决定写一个关于封神榜后的故事。由影片的开头,我们可以看出姜子牙曾经有过一段人生经历,或至少成功过一次。所以,这个角色不可能很年轻。开始的时候,我们还想过要把姜子牙变成白胡子老人。但愿他再老一些,以便于年轻的观众代入。在均衡的基础上,将姜子牙塑造为中年人的形象。
整部小说要描写的是,姜子牙在已经有了自己的一整套信仰后,到了新的环境,遇到新的事,信仰经历了从崩溃到重建的过程,反映到小说里,就成了“从神到人再到神”。事实上,说到中年危机,并不只是一些大学生刚步入社会时,就会有类似的经历。
王:一个中年人,经历过生活的重压后依然坚持不懈,这种感觉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符合姜子牙的心境。成功者经历失败,其实和中年危机很相似。姜子牙能感染人的一大原因在于,他在重压下还能坚持自己想要的东西,看不见的时候也在坚持找自己的方向。
亿邦:大家是如何思考3500年前的世界?灵感来自何处呢?
王:我们想要在尊重大众对古代想象的基础上,在一定程度上进行艺术创造,在符合历史事实和理性想象之间取得一个较好的平衡。
我们一方面有大量的材料、史料(关于当时的文字、食品等),还到长白山等地进行实地考察。在角色和世界观的基础上,进行理性想象与理性创造;例如,我们的天庭设计很简单,秩序感很强,包括宫殿,基本道具等等。虽然没有太多细节,但是所有的细节都有更深刻的意义,比如天庭的纹样为什么是瘦金体,为什么会有所谓的“科幻感”?实际上我们想要勾画出一个控制得不太好的力,可以增加姜子牙对这种控制力的抵抗能力,形成很大的对比。
亿邦:主创团队背景非常丰富,包括2D,3D,CG等制作经验,大家有不同的背景一起磨合,整个制作过程最难忘的是什么?是否曾遭遇生产瓶颈?如何克服?
程腾:没有出现特别致命的矛盾,当然在创作上肯定会有争执,就像我和李夏导演“打架”一样。那时是因为处理一些故事情节,然后争论到情绪爆发时才“打”(笑)两下。具体说来,那时候是决定故事情绪的方向,其实并没有所谓的正确答案,而是每个人的感受不同。那个时候遇到了一个比较大的瓶颈,大概花了近6个月的时间磨练,为了找出一个比较准确的答案。
亿邦:最后你们两个谁赢了?
程腾:“打斗”嘛,他赢了,但最后还是照我想的那样(笑)。失败的战斗和成功的故事。
王昕:我印象最深的是,大家比较有危机感的是我们决定春节前后定档。影片创作过程中,虽然有时间限制,但只要没有定档,调整时间就会比较宽松。但那时候决定定档的时候,我们都很纠结。记得当时在导演组和制片组的会议上,我也拍了一张桌子,其实不外乎就是在这样的压力下,大家都在互相坚持着什么——是工作量重要,还是扣细节重要,还是为了达到平衡,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决策过程,压力很大。
亿邦:《姜子牙》大概在定档之后多长时间才成片?是否调整到定档前夕?
王:不幸的万幸是我们采用了比较特殊的制片方法和制作流程,因为整体的制作计划比较严格,执行的也很有效率,所以实际上可以在任何时间内完成。
亿邦:什么流程?
王:我们采用的是“螺旋迭代”的方式,到了中后期制作阶段,只要光影和合成通过第二阶段(总共三个阶段),正片就可以真正地观看,而且可以在任何时间、任何地点、任何时间完成。言语虽如此,但在整体品质、细节磨练上仍会有不甘心。因此,在最后定档的那几个月里,每个人都还在细节上争论不休。
亿邦:这样会使整个生产过程更加紧密,更加集中吗?
王昕:对,因为是螺旋迭代,连结与连结之间的迭代重叠时间很长。例如,在角色开发环节,姜子牙的脸型(模型)做得很好,如果最后从动画、灯光等效果来看效果不佳,我们会回到前面的模型中去调整。
这种方法的优点是,由于所有的环节都有重叠,因此在每个环节的时间都有限的情况下,最多可以实现多个版本的迭代。但同时也带来了一个“弊端”,就是围绕制作相关的信息传播会非常复杂,这就对制作提出了很高的要求。